在這個腐敗卻又威權、逼得人們不得不抗爭的年代,

我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投入這股洪流,成了眾多揭竿起義的團體之一。

或許因為幾個領頭各有魅力,依附者日漸增加、聲勢漸壯,

然而卻也因為各有千秋、各執己念,理念開始分歧,團體一分為二。

但核心團體的我們幾個並無因此反目成仇,公眾場合雖無交集,私底下仍保持聯絡,

兩個團體也各自茁壯,成了政府眼中釘,採取各種打壓手段,威逼利誘、起底抹黑,

團體要員開始落網,畢竟大家都是一介平民,平凡的軀體可經不起嚴刑逼供,

連鎖效應一個接一個,核心成員關係網開始被摸清、滲透,

一路走來的革命情感開始轉變為內鬼是誰的詭譎,人人自危卻又急於自清。

終於被政府發現我們兩個團體其實當年互有交情,在一次友團大規模被清掃之後,

突然有謠言指出我就是供出內情的內鬼,一開始同為最初起義的夥伴兼領導當然力壓異論,

但在有心人士的挑撥煽動,群眾的心理急需有個宣洩對象的狀況下,

我還是被推上了浪尖,並被排定在兩團的聯合會議中討論該如何被處置。

 

會議前夕,我終於知道了內鬼是誰。


接著在會議上,對於認為我是否為內鬼的兩方立場相異聲浪中,

我緩緩地跪在眾人面前,此時場面安靜下來,我開口說:

「今天的這兩個團體,是我和幾個領導當年建立的,

雖然我們走上兩條不同的路,但不代表這兩條能分出誰對誰錯,

我們希望看到的終點是同樣的,我們同樣也都認為這是條艱辛的路,也因此我們還在這半路上努力著。」

起了個頭之後我索性意念所至,言語隨即,中間提及了真正的內鬼,

其實是我在前公司帶領我的師父的男朋友,講到這邊引來哄堂大笑,

因為此人雖然入團不久,但平時笑臉迎人,一附人畜無害樣、人緣極好,

但在我講出幾次過去團內遭政府突襲未解的疑點後,眾人漸漸靜默。

是否被採信我也無所謂了,逕自講著創團的理念和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

和如同交代後事般的跟當年最初一同開創的朋友,講完對於日後如何吸引民眾支持、凝聚向心力和對抗政府後,

心情一鬆、淚腺也開始鬆動,不可抑制的哭了許久。

 

 

我不知道最終到底革命成功了沒,但我只記得後來我們幾個好朋友完全放下了對彼此的防備,

沒有任何意思猜忌懷疑,放聲大笑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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