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ying Smiley Clown

下午的時候開始下起了滂沱大雨，
昨天一整天潮濕溽熱卻不見半滴雨水，
大概是累積了兩天的原因吧，
現在像是水庫洩洪般的傾倒下來，
帶走所有令人不適的黏膩，



雨天，應該很適合說故事吧？

這是我自己的故事，
它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說真的我記不得了。












我身邊有個女孩，
我喜歡一個女孩，
但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人。

是的，我的確就是這麼地糟糕，
在一段感情已經漸漸剩下責任的時候，我選擇了繼續負責。
曾經我告訴我自己，
能揮霍、能瘋狂、能不顧一切追求自己想要的時間，所剩無幾，
因此我跟我自己說好了，陪身邊的這個女孩到她忙完人生的重要大事，
就是離開的時候。
只是，計畫總跟不上變化，
而我也沒有我想像中的那般果決。

如果我早點下定決心，那麼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我不知道，而且也沒有意義了。






講這個故事，關於我喜歡的女孩，
原本我打算繼續用第三人稱作為你的稱呼，
但我發現，我沒辦法將你放在一個那麼遠的位置，
我還無法用如此超然的角度來講著我跟你的一切，
正確來說其實沒有所謂我跟你，
通常都是我自己一個人，
然後在一段距離外看著你、想多接觸你，
這樣而已。

所以這故事實在很難講，
沒有很多場景，沒有什麼對話，沒有很轉折的劇情，
只有費盡心思又不能太明顯地跟你短暫相處後，
我的憑空杜撰和胡思亂想還有留下的喜悲。



當我對身邊女孩的這段感情，慢慢失去熱情，
因為我覺得我怎麼做都不對，怎麼做總是會有不開心，
最重要的是，怎麼做都覺得我不是做自己，
而我也不能做自己，我只是在扮演好我的角色。

說過了我想不起來故事是怎麼起了頭，
只記得和你聊天是件開心的事，
雖然你真的很難溝通，
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愛看你接話接個爛梗，
有一陣子我們很常聊到很晚，
你在加拿大的時候我們白天晚上正好相反，
但我還是常在白天上線，一直聊到你去睡覺。
還記得我曾騙你說我也在加拿大，
你被我唬得一愣一愣，還被我糗了一陣子。

有次我和你聊完後，
躺上床卻發現睡不著，就和你傳起簡訊，
傳到快天亮我才打電話給你說晚安，
忘了我們到底傳了什麼，
後來只記得我們的結論是：你欠了我，別忘了要抱我一次。
忘不掉的是掛了電話後讓我嘴角帶著笑的甜。
我是個容易想太多的人，
可是當時我只想單純地偷偷保有這段關係，
享受從你那得到的快樂，






直到有一天，
你開始在我夢中出現。






我才發現，
我不小心讓你悄悄蠶食了我的心，
佔據了我大部分的思緒，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而為，
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無法自己。

跟你其實根本就沒什麼交集，
大三上還有個一堂課同堂，
這學期連一堂都沒有。
我覺得我喜歡上一個女生時的舉動都是一樣的，
像個小男生一樣，很愛作弄小女生，
而我也只會這樣而已，
什麼以退為進、有的沒的手段我完全沒輒，
腦袋中和你相處的記憶，都是講話虧你、耍蠢這類的，
其他的，啥也沒有，
都只能在你可能會出現的地方一直徘徊，
期盼著你看到我，對眼後打個招呼接著就此別過。

每次夢到你，我都會在夢中問我自己，
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夢到跟你在一起，
夢到我抱住了你，但你沒拒絕我。

每次我都在夢中以為這是真的了，
所以每次我醒來都更加地惆悵，
也不知所措。
我自己也不是沒想過有關道德方面的問題，
在夢中當我抱住你的那時候，正巧被我女朋友看到，
接著我就醒了。
我自己知道在現實生活中，這些東西一點點都不能表露，
所以我盡可能地壓抑著。

曾經我們聊到了我的夢，
我只講了劇情而不敢說出主角就是你，
因此隨口說出了：半年之後再跟你講。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句話百分之百的映證在我身上，
只是長久以來，所夢到的內容也幾乎都和現實相反，
那時我哪能想到，就這麼剛好地在半年後的那天，
我就知道了，
這次我的夢註定不會成真。

賊老天，這是祢開的玩笑嗎？
如果是的話，實在令我完全笑不出來。






那天我們一起去輔大參加BOSS的比賽，
原本我是想和你一起坐車去輔大的，
但你總是支支吾吾，也沒說到底要怎麼去，
比賽開幕式我問了你怎麼到這的？
你說給別人載的，當下我就想到應該會是怎麼一回事了。
當然我沒有這麼神，光從這點就猜出是怎麼一回事，
大概從大三上就隱隱約約地覺得：你的身邊應該有個人了。
不一定是男朋友，但就是有這個人存在，
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硬要說的話只能說是直覺、第六感之類的東西，
我一直都認為人在戀愛時會散發出一種氛圍，
而從你身上我清楚感受到了這氛圍，
只是我也清楚，那不是因為我，
所以我只是越來越心慌，
可我也只能這麼心慌而已，只能在旁邊看著你而已，
偶爾忍不住的時候，裝做若無其事地透露出我的心意，

畢竟，以我的狀況我還能做什麼呢？

我不知道我究竟如何撐過那一天的，
莫名其妙拿了第二名其實也沒有什麼感覺，
我只是就這麼地和人說著話，
繼續說著不著邊際的玩笑、耍著白痴。
當我下了公車，已經不在你面前的時候，
全身的力氣就像是被抽走似地令我想整個人癱軟在路旁，
沒有癱下去的原因並非我意志堅強，
只是我告訴自己：還沒，還沒確定是真的。
如此地催眠自己。

不過，這場催眠醒得很快。
隔天你就告訴我，你的確已經有了男朋友。
我還記得那時我正聽著歌，
正巧放到了王若琳的　有你的快樂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歌就很喜歡，
聽著這首歌總會想到你，漸漸地這成了一種制約，
常常聽著這首歌在想你。
當一切我不願成真的已經成為事實後，我就這麼呆坐在電腦螢幕前，
繼續和你說著話，
螢幕上的一字一句都是如此正常如以往，
其實我早已亂了方寸。
當下我只能向綺綺求救，她說她以為我早已了解這件事情，
而她也跟你說我已經知道了。
當綺綺說：
有什麼想講的就講吧，You deserve it.

我真的無法克制住自己，
說來可笑，我完全沒有可以難過的原因，
但我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掉下來。

當你說出事實的瞬間，
我呆住了，然後苦笑，
綺綺問我：你還好嗎？
此時我止不住我嘴角的顫抖，
氣管像是被掐住般地令我呼吸困難，
突如其來地我開始一直咳嗽，咳到停不下來，
像是肺已經不想待在體內一樣，
在寢室裡的我仍嘗試忍住，因為我不想被其他人發現我的狀況，
但我失敗了，於是我衝進了廁所，
聽著有你的快樂，
忍著的眼淚終於不用一直兜在眼眶中默默打轉，
止不住地一直一直流下來，
被制約的我怎麼能克制自己腦中不去想你的樣子？
於是我開始嗚咽，
最後還是用力地哭了出來，嚎啕大哭的那種。

You deserve it.

到底是說我可以盡情發洩？
還是說，今天會這樣其實都是我自己活該？
本來我就沒什麼好同情的，
本來我就沒有什麼能難過的理由。






你會主動來想找我把話講開，
說真的我頗意外的，
我以為你會就這麼一直裝死下去。
會希望兩個人當面講，
其實是因為我不想要日後當我想要回憶點什麼的時候，
我都只能像智障一樣打開msn的歷史訊息。
而且我必須承認，
在去綠島之前我依舊是在期待著什麼，
是說出來會被笑、被不齒、被不屑的那種期待，
但我依舊是很可笑的抱持著這種心態，
如此執迷不悟。

不得不說雖然你平常講話很愚蠢，
但在綠島把話講開的那天晚上，你真是過於聰明了。
我所期待的，一丁點都沒有發生，
從你講的話中，沒有任何一字一句會令我認為日後還有期盼，
會令我認為是不是還會有後續，
沒有，完全沒有。

我問：
你有曾經喜歡過我嗎？
你想了很久，說：
我曾經很想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又問：
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你說：
為什麼你總是要把事情分得那麼清楚？
如果兩個人對這的定義不一樣，那以後不就還是會有誤會？

最擅長玩文字遊戲的我，當下啞口無言了，
無從反駁起。
你是個細膩的人，不想得罪誰，
想跟大家處得很好、想要處處圓融，
而我才是那個要被防著的人。

你說，
我記得的點點滴滴其實你也都記得，
你有感受到，也放在心上，
只是你覺得我們之間不會發生什麼，
所以你把我當做了好朋友。

回到民宿房間後，我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
我一直不願在大家面前顯露出我的異狀，
也不想在你面前一付要死不活的樣子，
那樣的搖尾乞憐一點意義都沒有、因為那並不會改變什麼，
走到陽台上坐著，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直笑，
我還是想聽著歌想你，我還是無法抵擋這制約，
可是我忍住了在眼眶裡那跟海水一樣又鹹又苦的衝動，
我想在我人生中，
我從未如此用力的吞下、近乎神經質的要求自己：
幹他媽的我不要流下眼淚！
我怕這情緒一旦失控，我就無法收回，
明天醒來我還是得看到你，在你坐上兩點半的船離開之前，
我都要繼續撐下去。






可是從那之後，我的情緒就這麼卡在我的體內，
那時候吞下去的再也出不來，有如梗刺在喉般。

勉強不來的事情我頗有自知之明，
要我一切照舊、照著以前的方式去和你相處，
那怎麼可能呢？

我怎麼可能忘記，
在我生日你送我的那罐海尼根。
愚蠢的你包了大概一整份報紙在外面吧，
在我坐車回台中的路上，
當我費盡千辛萬苦打開後發現是瓶海尼根實在有點傻眼，
但看到你在上面寫滿了字，
那是能讓我坐車來回台北台中一萬遍都平靜不下來的快樂；
轉念一想，其實這根本不代表什麼，
It can mean anything or nothing.
那是跟那罐海尼根涼掉後回到室溫一樣的苦澀。

我怎麼可能忘記，
跨年那天在大安森林度過。
你曾跟我說過，畢業後你有可能會出國，
在某種程度上我想要有點行動，
我不想要就這麼放著。
說了會去找你，但後來依舊是自己一個人，
整個公園就只有我單獨行動，
看完煙火後我自己喝著二鍋頭，
看著你傳來的簡訊，想著我究竟是在幹麻？
沒能跟你見到面，無以名狀的失落，
那時喝到有點不太清醒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花12分鐘從大安公園騎回政大，
女朋友看到後劈頭罵我為什麼要喝酒，
不知道這樣騎車很危險嗎？
愧疚從我內心蔓延到了全身，
但旋即就被跟你講電話的喜悅給替代，
那時我醉倒在寢室的地板上，就這麼講了20幾分鐘，
掛掉後我就像個白痴一樣躺在地板上傻笑，
如果能這麼一直這麼講下去，該有多好？

我怎麼可能忘記，
那些和你一起待在電腦螢幕前，開玩笑中所訂下的約定，
我是很認真地想跟你去看日出，
很認真地想跟著一起去宜蘭，
很認真地想跟你一起跨年，
很認真地，想抱你。

其實還有些很瑣碎的小約定，
但是這些就如同你所說的，沒什麼意義了。



驀地，我發現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我如此用力在心中刻下、讓我想要好好收藏的痕跡，
是如此僅僅。
我現在有的就是這麼多，以後也不會再更多。

在綠島，
是我最後一次能肆無忌憚直視你的時候，
即使那只是你的背影。
我騎著車，綠島的風景怎樣我完全不在意，
就這樣錯過、任憑它呼嘯從身邊離去也沒關係，
我只想一直看著在前一台車上，你的背影。
不會被別人訕笑瞧不起，不用經過你的同意，
這是我最後為自己的爭取。

我想用心酸在我的心裡澆蝕出你的模樣，
接著灑上眼淚將你降溫塑型，
我知道總有一天這一切都會風化，你的樣子會越來越模糊不清，
可是現在在我心裡面的那個自己，
還是用力地抱著在我心裡的你。












我已經　　已經把我傷口化作玫瑰
我的淚水　已經變成雨水早已輪迴
我已經　　已經把對白留成了永遠
忘了天色　究竟是黑是灰------------孫燕姿　眼淚成詩



現在我還是沒有辦法很坦然地面對你，
偶爾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
我還是害怕正眼看你，視線總是想避開。
我害怕我無法正常的做我該做的樣子，
害怕給你帶來困擾，
更害怕的是，我不能控制自己再夢到你。
這次不是令我開心的情節，
而詳細劇情我也忘了，只記得你一直向我道歉，
代表什麼意義不需要深究，
夢見你之後睜開眼的那一瞬間，
才是令我最失落的時候。

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來自你的客套，
我們之間的場面話，有講過就好，
太多只會顯得過於矯情且不會讓我好受。



這幾天看著我們在綠島的照片，
突然覺得有點釋然，
很多事情就讓它留著單純的樣子就好，
會變調其實都是自己過於執著地將其扭曲。
我要求自己漸漸地回復以往的步調，
對你當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
只是一直害怕也不是辦法，
總是得逼著自己向前走。

這很痛苦，就像判自己絞刑之後自己步上刑台，
過程是何其緩慢又漫長的痛。

但我想這是能讓我最快恢復正常，
而且沒有後遺症的方式，
不會有一天當我自己以為我已經痊癒，
可是事實上我向前邁出我的腳步後全身的傷口又再度崩裂，
不會。



從動筆開始寫到現在，已經第四天了，
整篇看下來真的很索然無味，
一點劇情也沒有，都是我自己演著獨角戲居多，
鏡頭拍攝到的通常都只有我，偶爾有你，
這部影片的運鏡和劇情真是爛透了。
寫的過程很痛苦，因為當我絞盡腦汁用力挖掘回憶之後，
發現我只有這些東西，自己實在有點難接受，
一度曾想放棄，但我真的不想在放著自己這麼爛下去，
所以我還是很努力地一字一句寫了下來。



現在外面已經沒有下雨，
天氣有點陰、有點霧，
現在我聽到那首制約著我的歌，
當然難過和失落還是居多，
但我發現我開始能有釋然的微笑，雖然次數還是很少。

故事就要在這邊完結了，
你曾跟我說過：
自己的故事卻由別人來述說，覺得很可笑又不精采。
這次是我自己的故事，
所以我自己將它講完。

或許只是個紀錄，
或許只是給自己個交代，
雖然這是個很難講的故事，但我沒有草草了事。

接著我要結尾了，





目前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你說你很珍惜。

而我總有一天要將你忘記，
你的一字一句在我腦海會逐字逐句地消音，
我所珍惜的會慢慢雲淡風清，
不過目前，






我還是很喜歡你，一如往昔。